累的精疲力尽,他们终于达到“高峰”
龚静华其实何尝不明白丈夫的痛苦与辛劳呢?接连几天,她也心急气躁起来,趁庹本志去铺台阶了,她自己给自己加大运动量。她的右腿支撑力相对更差,爬山时明显一个肩膀高一个肩膀低,身体无法平衡,而且无法自控地越走越往左边斜,正好踩在一块碎石尖上,摔倒在台阶旁,牙齿磕破了上唇,她越想越恼,越想越恨,号啕大哭起来。庹本志跑过来被妻子满嘴的血给吓住了,迭声问“怎么了”,她也不答。她越急越说不清楚呀。
和身体协调能力相比较,龚静华的语言功能恢复得较慢。庹本志反复思考,觉得是自己不对,她每天大部分时间和自己闷在山里,接受语言刺激太少,训练太少。山上除了风啸鸟鸣虫唧啾,就只有自己单调的凿石声,她能和谁说话?
想了很久,庹本志试探着问妻子:“你以前的山歌唱得可好听了,要不这样,我在上面唱一曲,你必须在下面和一曲,好不好?咱们这才叫对山歌嘛。”
这真是个好办法,龚静华一个人坐在山下时再也不觉得闷了,她得努力动脑筋回忆自己年轻时喜欢的山歌,虽然一开始经常出现串调跑音的情况,或者害羞怕臊声音细若游丝,但慢慢地,她能自如地控制发音了,信心也越来越足。
2006年1月,庹本志带着龚静华上镇医院复查。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妻子断断续续停药已经两个月了。然而医生告诉他,龚静华脑部CT情况良好,没有发生排异及感染,除了她的康复状况惊人外,免疫力也明显增强。春节后他们又去了趟县医院,诊断结果一致。庹本志喜得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