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连载】她跨坐在他腿上,腰被他一双铁臂紧紧地锁定[11-20]
惊才狂妃从天降:帝君来战
11
会喷火的蛇
“好了。”沉煞深深地看了楼柒一眼,道:“找花。”
找花要紧。
他率先举步走进那片密林。
“主子,密林危险……”
“要就跟,少磨磨叽叽的,是不是男人?”楼柒扫了他一眼,跟上。
鹰大怒,一边跟上一边怒道:“要不要试试看我是不是男人?”
“下流。”楼柒头也不回地甩给他两字评价。
他下流?谁先质疑他是不是男人的?这女人真是欠教训!
鹰还要反斥,前头的沉煞冷冷地道:“都给我闭嘴。”
密林里光线暗淡,空气里带着一种腐朽的气味,让人胸闷。脚下落叶极厚,踩上去脚会陷下去几分,不知道积存了多少年的落叶了。
很寂静,静得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更奇怪的是,他们不时会看到一棵或是一小片被烧焦的树木,在树下有些同样被烧焦的骸骨,已经辩识不出身份。
但是想到之前他们派来的,无一生还的六十侍卫,这些骸骨的身份可想而知。
沉煞气息冰冷,薄唇紧抿,这些都是他的侍卫,都是为了他而死!
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去查那些烧焦的树木和骸骨的死因,找迷之花,找迷之花要紧。
不知道走了多久,侍卫突然低声道:“好热。”
是的,好热,越来越热,不知不觉中,他们都汗如雨下,汗水把衣服都打湿了,几个人都像是从水底捞出来的一样。
而脚下的地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坡度,他们是在往山上走了。
嘶嘶。嘶嘶。
有蛇。但是在这样的密林里,有蛇一点都不奇怪。
“都小心点。”沉煞目光沉沉,出声。
几人瞬间都提高了警剔,暗暗戒备,一边仔细地搜寻着迷之花的踪影。
咻!
侍卫猛地一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还是昏暗的密林,枝叶深深,来路已经不可寻,背后一片的冷清。
可是他刚才明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咻的一下闪过了,带起一点几乎是炽热之意。
“发现什么?”走在他前面的鹰回头问道。
“没什么……”侍卫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鹰双目大睁,迅速地扬起手,对着他的头便射了一驽!
驽箭破空而来,带着森森杀意,侍卫全身一僵,鹰卫要杀他?
“偏头!”
一声怒喝,他下意识地听令,头一偏,那只驽箭擦着他的耳朵射了过去,噗的一声细响,然后又是嗒的一声。
那是一条浑身赤红的小蛇,此时七寸被驽箭钉着,牢牢地钉在一棵树上,还在吐着蛇信子,蛇信子赤红如火,就连那对蛇眼也是赤红色的。
“这是什么蛇?”鹰皱着眉走过去,准备细看那蛇,却突然脸色一变,飞快地后退了几大步!只见那蛇口轰的一下吐出了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火焰落在树上,瞬间窜起无数火苗,将那棵树烧了起来。
乖乖,会喷火的蛇!
一眨眼的功夫,那棵火已经被大火烧焦,火苗舔到了旁边的树上,一下子火光大盛。
“救火!”鹰脸色大变,一手劈了一大支枝叶就朝那火扑了过去。要救火,不是因为怕死,不是因为怕林子烧掉,是怕迷之花果真在这林子里,如果让这林子烧起来,岂不是把迷之花也烧掉了?那是主子的药引之一,绝不能烧掉,绝不能。
侍卫立即也跟着去灭火。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了什么东西爬过落叶爬过树枝的声音。
沙沙沙,沙沙沙。
嘶嘶,嘶嘶。
四面八方,四面八方都有这些声音,朝着他们包围了过来。
“难道都是那种喷火蛇?”楼柒的脸色也变了。
像是要坐实她的猜测,目光所到之处,无数的蛇爬进他们的视野。一条一条的,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那种蛇,赤红的眼,赤红的蛇信子,赤红的蛇身。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有,地上,树上,缠得满满的,估计得有成千上万条。
“我的天……”楼柒惊恐了。
一条能喷火的蛇就让人吃惊了,现在有成千上万条!要是它们同时喷火,这片密林瞬间就成火海,他们哪里还逃得掉?想想都知道之前看到的那些烧焦的树,烧焦的骸骨是怎么回事了!
那些之前派来的侍卫,都死在这些蛇的火里了。
沉煞的脸也黑沉如墨,“跑!”
跑,这时还想什么灭火,还想什么迷之花!再不跑,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是四面八方都是蛇,往哪跑?
“这些蛇或许怕毒,我们退出林子,回到花海那边去!”电光火石中,鹰疾声说道。是的,这些蛇肯定怕那些毒,要不然为什么花海里没有一条蛇的踪影?
“好好好,我们快退……”楼柒也不想送死,立即就要想办法往后路突围。但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在他们来的方面,一片火光骤然升起,那一片林子都烧起来了。同时,四面八方的蛇都朝他们涌过来,缩小包围圈。
无数的蛇吐着蛇信子,那些滑滑腻腻的细长蛇体挤在一起,像一片赤红的浪,空气里充斥着一种腥臭,让人几欲作呕。
“我靠!这是绝了我们的退路!”楼柒惊怒地爆了粗话。
“跟着我!”
沉煞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半点惊慌。他双掌齐出,轰轰轰几掌拍了出去,一时间落叶狂飞,无数条蛇扭曲着被掌风拍了开去,有的在半空中直接就成了血肉,那些蛇群包围圈竟然被他生生拍扫出一道口子来。
有几条蛇正要张口喷火,一道掌风又掀了过去,一下子把它们扫出了十几米远。
彪悍,果然彪悍!沉煞大杀器果然彪悍!
“走!”
楼柒二话不说就朝那被他轰出来的口子冲了过去。这时候不逃命,什么时候逃?逃命,不逃是傻瓜。
被沉煞掌风扫出来的口子也只容一人冲过,蛇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楼柒奔过去,两边的蛇群纠缠着朝她压过来,有几条蛇昂着头冲她喷出了火,之前火离她远还没有特别的感觉,现在这火轰一下就窜到身旁,她才发现这些火温度高得离奇,还没烧到身上,已经逼出她一身大汗。
12
生路或是死路
原来,原来他们是挺近了这些蛇窝,怪不得越来越热。这些蛇,这些蛇也是变异的啊,岂止是变异,还超出想像,哪里有会喷火的蛇了!
可是它们就在眼前,是真的!
“走,快走。”
沉煞的声音依然沉稳冷静,就好像眼前的危机不足一提。这个男人,怎么练出来的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楼柒跑得飞快,那些蛇速度比她更快,而且像是成了精,知道欺软怕硬了,缠在树上的几条蛇嗖的就朝她身上飞射过来,那是要缠上她的脖子,要咬上她的脸,要往她头上喷火。
好在有沉煞在她前面,两掌齐拍,把两边的蛇都拍飞了出去,连蛇刚喷出来的火都拍灭了。
后面有侍卫和鹰,她也不需要担心。
只是他们再强悍,蛇太多了,太多了,就算要杀也杀不过来啊。
脚下的坡度越来越陡,跑起来渐渐吃力。
“上来。”
听到沉煞头也没回突然说了两个字,楼柒不解地问道:“什么?”脚下一脚喷火蛇无声爬过来,她慌忙跳了起来。
沉煞后面好像长了眼睛,脚往后一踩,狠狠踩在那蛇头上,但是那蛇临死前还是喷了一口火焰,那火焰立即就烧上了沉煞的靴底。
他冷哼一声,跺脚揉踩,将火灭了。动作不慌不忙,干净利落,完全没有一点身在这一大群变异的喷火蛇间的惶恐紧张。
“上来。”只是说第二遍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有点儿不耐烦。
要不是看在她是他的止痛药,每逢十五还需要她的份上,他哪里肯这样对待一个女人,又哪里肯一次次让她近身。
楼柒这才明白他是要背她,不由有点犹豫,但再看到脚下的蛇,她咬了咬牙,一下子跳到他宽厚的背上。
她是现代人,又不兴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她最不喜欢蛇这种生物,能躲自然要躲。不过,沉煞真是够强壮,她这么九十来斤跳上去,他的身形竟然晃都不晃半分,脚下没停,速度极快地朝山上攀掠而上,就好像她轻得像棉花一样。
“该死,它们都开始喷火了!”
鹰在后面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楼柒回头一看,无数的蛇都昂着头,朝着四面八方开始喷火,那些火焰几乎是立即就能让树木烧了起来,眨眼功夫,后面已经是一片火光冲天。在密林里,火是窜得最快的,火舌朝着他们快速地烧了过来。
看来,那些蛇是见缠不住他们,恼羞成怒了,这是要同归于尽?
跑,要快跑,再不跑他们就得葬身火海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迷之花。
楼柒趴在沉煞背上,他得一手托着她,一手继续向那些不死心犹自飞窜过来的蛇拍去,脚下不停,几乎是足尖一点就能够飞掠起好几米。
后面,鹰和侍卫拼了命地跟上他的速度,努力地与那些蛇和火赛跑。
“那里,往那里跑!”楼柒突然兴奋地拍了拍沉煞的肩膀,指着右前方。
鹰在后面怒喝:“直跑最不费时,绕弯路做什么!”
楼柒没有时间跟他辩解,只是又拍着沉煞的肩膀,叫道:“沉煞,沉煞,你听我的,往那里跑,有水!”
有水?他的功力这么深都没有听到水流声,她怎么知道有水?
后面火海漫延,步步紧逼,山上都是密林,退无可退,这样继续跑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之处,什么时候能停下。沉煞眸光沉沉,身形半点没有迟疑,折了个方向,往她所指的那里掠去。
“跟上。”
鹰和侍卫见他竟然真的听了楼柒的话,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背后火势在漫延,蛇群在狂追,前面几人速度如狂。
“停,停,停下!”楼柒突然大叫。
沉煞停下身形,拼了命在追赶的侍卫却是刹不住,一头就从他们身侧撞了出去。楼柒脸色微变,立即伸手抓向他的衣领,奋力往后一甩。
脚下有碎石滚下去,几人脸色大变。
一道深壑横在眼前,那碎石滚了几滚,便跌落下去,半晌没有到底的声音。这是万丈深渊啊!
刚才要不是楼柒反应快,将那侍卫拽住,他掉下深壑去绝对是尸骨无存!
鹰铁青着脸,走近一步往下望了一眼,只觉薄烟青雾缭绕,渊底森森,深不见底。对面山崖离得很远,也笼在一片的薄烟青雾中,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你指的路!这根本就是绝路!不是说有水吗?水呢?你这女人是不是存心害死我们?”鹰当下大怒,就冲着还趴在沉煞背上的楼柒喝斥起来。
楼柒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这样的一道深渊,但是鹰这全无道理的指责她可不服,当下便一指对面山崖,道:“水在那边!”
她没有说谎,刚才风吹过来,明明是这个方向带了些湿润的水气,这边肯定是有水流,而且还不是小水流,否则就不会随风飘过去湿润水气。山火在烧,往有水的地方跑有什么不对?只是她没想到这里有深渊罢了。
几人凝目望去,果然见对面崖壁上一道银白水流正沿着崖壁流下深渊,那些薄烟,大部份是水流被风吹起的水雾。站在这里,扑面而来的风带着湿润水气。
鹰咬牙切齿:“好,很好,你倒是告诉我,在对面的水有什么用,啊?!”最后一字,他几乎是要咬她一块血肉地吼了出来。
后面,山火已经疯狂漫延上来,热气逼到了他们后背,那些喷火的蛇虽然被烧了大半,但还是有一些不死不休地飞窜过来,一边继续喷着火。
前无去路,后有火海,他们难道今天要葬身在这里?
楼柒咬住下唇,身体微僵。
“吵什么?其它的路未必就是生路。”沉煞冷声说道。他是实事求是,不是见不得楼柒被骂,不是。
这里本来就危险重重,这边有深渊,选其它的路说不定也是绝境,楼柒发现这边有水,往这边跑也没有错,他们三个大男人在,难道还要把走入绝境的责任都推到一个女人身上?
楼柒没有想到沉煞不仅不怪她,还为她说话了,一时间对这个男人印象好了几分。不迁怒不暴躁,他倒是有不小的优点!
13
随她坠落
当下沉下心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往下走。”过是过不去,往回退也不可能,没有路,那就自己造出路来。
她记得他们之前从山峰上飞身下迷之谷,也只是脚尖在峰壁中连续轻点,人如大鹏飞身而下,那功夫令她惊艳,虽然万丈深渊与山峰不能相比,但再想想办法,不是办不到。
她的话音刚落,鹰抿紧嘴唇就走到崖边趴下去细细察看。他不是只会迁怒,到了这种境况,着急无用,的确得好好想出办法来,也只有往下走这一办法。
“太深,做不到。”这是他的结论。这样的深渊,他们根本就没办法下去。
火已经烧到身边,快来不及了。
沉煞将楼柒放下,转身,朝着还未被烧到的一角走去,选了几株小一些的树,手一挥,银光利芒闪过,刷刷几下,几株小树无声倒下,那切口竟然平滑齐整。
楼柒看得目瞪口呆。却见他将几株小树往上空一抛,手持那她曾借去杀鱼的匕首凌厉飞削,段段齐整的木头落下,被他手臂一捞一抄,飞身而来。
帅,太帅了,怎么能这么帅!
楼柒看得眼冒桃心,情不自禁地挥拳喝彩:“沉煞你好厉害!”
被夸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纵身就往万丈深渊里飞跃而下。
楼柒脸色大变,“靠,就算到了绝路,你也不用跳崖自杀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话音刚落,就见鹰和侍卫脸色怪异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一只怪物。
楼柒那句话是冲口而出,实在是看沉煞那样跳下去太惊险一时没忍住,但是话说出来之后她顿时就一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可能呢?自杀?看那男人根本就不像是会寻短见的人啊!她这是疯魔了。
奔过去趴在崖边往下看,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这是看到了什么?
那男人在跳下去的时候,一手抓住一截木头,猛地插进了崖壁,然后半空中身形急转,双脚勾住了那截木头,倒挂金勾,又是一截木头猛力插到了下方。手掌在第二截木头上一拍,抓住,身子旋转,继续往下,再插木头。
那动作简直像是演练过了上百遍,行水流水,丝毫不带停顿,万丈深渊也全不放在眼里,身形就在崖壁上下飞跃,只凭靠着那一段段木桩。
眨眼间,他已经在崖壁上以自身之力,“钉”进去了五截木桩,形成了一道简易天梯!这样的胆识,这样的身手,他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沉煞飞身而上,搂住楼柒的腰,背后热浪已经汹涌而来,他搂紧她纵身一跃,“下来。”
踩着那些木桩,他搂着她就到了第五根处,脚踏木桩,一手楼着她的腰,一手攀着第四根木桩,将她紧锁在怀里。
鹰和侍卫同样飞身而下,就站在他们上面。
刚刚站定,头上火舌瞬间狂喷而出,火海将他们刚刚站着的位置都吞没了。只差一点,他们就真的只有葬身火海或是跳崖自杀二选一。
楼柒的背紧贴在崖壁上,脸则贴在沉煞的胸膛,她听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极了。
属于他的芝兰玉桂气息在鼻息间淡淡萦绕,脚下是万丈深渊,楼柒还真的没有玩过这么嗨,只得紧紧地,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心中也是万分无奈。前世,她不喜欢靠近男人,连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没有想到穿越过来之后要被迫跟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密。
恐怕要等山火烧尽,能重新爬上去时,还要很长时间。
嘶嘶……
楼柒的脸倏地黑了!
“还有蛇!”
背后一丝寒凉之意,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真的很讨厌这种软体动物!喷火蛇是带着热意的,而她背后的蛇是冰冷的,想来是崖壁间正好有个蛇洞,她贴在洞边,把那家伙引出来了!
“别动。”
沉煞的声音刚响起,楼柒已经忍不住扭动身子,因为那条蛇应该正好在她的脖子旁边,冰冷蛇信子伸了出来,竟然有一点儿舔到了她的脖子!她不是怕,而是无法忍受这种恶心!因为无法忍受,就控制不住地扭了扭身子,想要避开那蛇。
只有一段木桩,本来只容一人站着,他们这一段挤了两人,本来就很勉强,她这一扭,脚下立即就踩空了。楼柒心头一惊,身子就控制不住地朝万丈深渊坠了下去!
“抓紧!”沉煞只来得及一手探下去,堪堪抓住了她的手。
正在这时,那条蛇失去楼柒这个目标,那张着的蛇口立即就改而向沉煞的脖子咬去。
他要是空出去去杀蛇,就抓不住楼柒,要是抓着楼柒,自己就要冒着被蛇咬到的危险!而那蛇翠绿异常,分明就是毒蛇!
上面,鹰也来不及伸出援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楼柒瞳孔一缩,立即叫道:“松手,杀蛇!”同时,她自己也立即就松开手,放弃了自己,身形向下坠的瞬间,楼柒心里苦笑,她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这时,她也才想了起来,沉煞百毒不侵啊,他怕什么蛇毒?蠢,她的智商倒退了!也罢,看来她这次的穿越,不过是多拾了几天生命,注定还是要死的!
沉煞低头,正对上她望上来的眼睛,那幽黑晶亮的眸子里只有一抹无奈和自嘲,没有害怕,没有恐惧,居然平静异常。
“主子!”鹰的叫声就在头顶响起,沉煞突然闪电地伸出手去,捏住了那条蛇的七寸,抛了出去,下一秒,他纵身往下一跳,身形急追楼柒而去。
鹰和侍卫大惊,狂叫起来:“主子不可!”
身子正往下急坠的楼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直追而来的沉煞,看着他冷酷无比的脸,看着他眸子里无边的怒火,忍不住叫了起来:“你是不是疯了!”疯了吧,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可以生,为什么要跳下来?
纤腰再次被他的铁臂紧紧搂住,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两人的身形继续急坠而下,楼柒心潮复杂。
“蠢货。”耳边响起沉煞冰冷的声音。
可不正是蠢货?人在那个生死关头,哪里管得着别人会不会被蛇咬?就该本能地紧紧抓住他当救命稻草,哪个跟她一样蠢,竟然自己松手让他分出手来杀蛇?蠢货,不过是一条蛇而已,她当他怕?
那么一条蛇就要逼得他的侍女去死,当他这个主子是摆饰?
他明明命令她抓紧,她竟敢不听,找死。
沉煞很愤怒。
失重地急速坠落的感觉并不好,何况是知道自己正朝万丈深渊坠下,会摔得面目全非。但是被这样一个男人紧搂着,楼柒心里竟然平生第一次生出一种安全感。
她不由得讥笑自己,明明即将要死了,还安全个屁。
突然,她察觉到沉煞全身紧绷,竟然是搂着她在半空中强扭了一下,他在下,她趴在他怀里。
14
差点掐死她
“砰!”
两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楼柒被摔得两眼昏花,鼻子还撞到了他的胸膛。她晃了晃脑袋,突然清醒过来,意识到不对。万丈深渊,不可能就这样到底了啊!万丈深渊,真的摔到底下,她早就脑浆都迸出来了,哪里有可能只是两眼昏花?
咦?咦?他们竟然逃过一死!苍天啊,那样掉下来,竟然还能逃过一死?他们没事?
楼柒顿时狂喜起来,眼里透出了晶亮的光,眉开眼笑地就要大叫几声来表达自己的这种死里逃生的喜悦。
“给我滚起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她低头对上沉煞的黑眸,立即从他胸膛上爬了起来。这一位刚才可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肉垫……
这种主子真好啊,对侍女没话说,没话说。
她伸出手去,有点狗腿地道:“主子,我拉你起来。”
某人无视她的爪子,一跃而起,突然眼神一变,狠厉地盯着她,钢铁般的五指一下子捏住了她纤细的脖子,用力。
“这么想死,要不要本帝君成全你?”
楼柒被他掐得透不过去,顷刻小脸就憋得通红,快要窒息。
他冰冷的眼眸里透出的是无尽的黑暗,那里面盛着满溢的愤怒,几乎扑天盖地要将她淹没。可是他到底在怒什么?她识相地没有拖累他,松开手让他去杀蛇,他不该感谢她的大义和牺牲精神吗?他跟着跳下来,可不是她强迫的啊,是他自己疯了!难不成,她还得为他的疯病负责!
她真的快被掐死了……
她收回刚才的评价,这哪里是对侍女好得没话说的好主子?分明还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大杀器!透不过气了……她死死地瞪着他,这一次要是死了,她祈祷自己变成鬼回来找他报仇!
见她快要受不了,沉煞五指一松,冰冷地道:“再有下次试试。”
楼柒身体一软,捂住脖子就咳了起来。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的喉咙处肯定有了几个紫红手印,以他刚才的力道,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而她也在刚才生死攸关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她抓紧,而她擅自作主松开了手。这是一个容不下一丝一毫背叛和反抗的男人,在他身边,要以他为天,尊他的话为命。他不需要半点自以为是地对他好,一切要唯他是从。否则,杀。
好生霸道,好生狂妄。
沉煞正冷漠地看着石壁,楼柒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惹上了这样的霸君,也不知道到时她要离开有多难。可是她一定要离开,她才不会做任何人的侍女,而且沉煞是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大杀器,万一哪天惹怒了他,她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心里暗暗下了决定,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反正现在还不能离开。楼柒暂时压下这心思,观察起所处的环境来。
这么一打量,她讶然地发现,这是自崖壁中延伸出来的一块悬空的崖石,石头很大,表面平坦,宽约三米,长约两米,可能是因为下雨从崖上冲刷下来的泥土年长月久地堆积起厚厚一层,从未有人踩踏过,所以长了密密厚厚的一层青草。正是因为这厚厚的泥土和厚厚的青草,才让他们从那么高处摔下来还能无恙。
真是福大命大,谁会料到从那里摔下来正好是这么一块伸出来的石台托住了他们?
“主子!”
头上风声乍响,楼柒脸色微变,立即就往后贴墙站立,砰砰两声,鹰和侍卫一前一后也摔了下来。
楼柒看着他们呆了片刻一跃而起,不由得撇了撇嘴。沉大杀器的属下倒是很忠心,这是跳下来给他陪葬吗?
“咦?竟然没事!没死!主子,太好了!”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是跳下来为主子殉葬的鹰一跳起来就看到了好好地站在一旁的沉煞,当下大喜,但是目光在扫到楼柒时,忍不住就怒了。“你这……”
“你要打架?”
楼柒被他那凶猛的模样激得迅速摆出对战姿态,但是手肘却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石壁。
只听得一声吱吖闷响,背后的石壁突然打开了,露出一个黑暗的洞口,有阴凉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一直在观察着石壁的沉煞见状一眼扫了过来,看了看她刚才手肘撞到的位置,眸子里不由得也闪过一丝讶然。
他本来就觉得这石壁有所不对,但找半天没找着痕迹,却被她手肘无意一碰就打开了。这女人算是运气吗?
而本来真的想打楼柒一顿的鹰也被那突然出现的洞口吸引,快速地走了过去,“主子,属下先进去一探!”
在这深渊崖壁中,竟然有这么一处机关洞(穴),自然要小心为上。但是现在他们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也只能把希望放在这个洞里,希望这是一条生路。只是可惜了,他们不能找到迷之花。
沉煞瞥向楼柒,“过来。”
楼柒暗暗咬牙。这大杀器刚刚才差点掐死她,现在又跟唤小狗一般唤她,真当她没脾性的?
一边腹诽着,她还是没有立场地一边向他走了过去。
待她走到他身边,他当先微一低头就朝洞里走去。“跟上。”
楼柒知道这两个字是说给她听的,当下不敢迟疑地跟了上去。
“走。”鹰皱了皱眉,也跟了进去。主子之所以这么容忍楼柒,一定是因为她体质特殊,可以为主子止疼。迷之花未能找到,主子解毒之日遥遥无期,每月十五都要经受那样的痛楚,楼柒的确重要。
如此,他也该放下成见,好好保护她。
15
守花的蛇王
他们刚走了几米,后面突然又是吱吖一声闷响,几人心头微一跳,竟然是那道石门自动关上了。
这下可好,只能前行,不能后退。不过,后退也无路,总不能在那石台上不吃不喝等死。
沉煞没有停顿,他们自然也就继续跟着前行。
洞顶高约两米,宽度只可容两人并肩行走,光线昏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的感觉可以判断出来,铺的是石板,走在上面脚步声很清晰。空气里带有湿润水气,有风一直从深处吹出来,阴阴凉凉的,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前面一定有水。”鹰说道。
但是在他的话音刚落时,他们耳边突然响起了重重回声。
“定有水…有水…水……”
眼前突然一片开阔,他们已经走出了那条通道,但还是没有光,只凭着感觉知道现在所处的地方很开阔。
“怎么会有那样诡异的回声?”鹰又皱了眉,刚才那回声,声音好像是变了一种声调一样,尖锐得多了,听得他们耳朵都不舒服,但是这一句却再没有引起任何动静。
他们立即都戒备起来,这地方肯定有古怪。
咔嚓一声,前面的一片黑暗里突然亮起了两小盏灯笼,火红的光,在黑暗里显得很明亮,但奇怪的是没有照亮多少地方,那两盏灯笼四周都还是黑暗的。
“先不管回声了,那灯笼是不是离得太远了,我们过去取过来。”楼柒不喜欢在黑暗里行走。
她刚迈出一步,手腕却被沉煞抓住了,他微一用力,她便被拉进他怀里,“也许,那不是灯笼。”沉煞的声音淡淡响起。
“不是灯笼?”不是灯笼又会是什么?楼柒正纳闷着,那两盏灯笼却突然动了动,接着,自那个方向吹过来一阵风,像是什么呵了一口气一样,却是腥臭得让人想呕!
“是野兽!”楼柒胃里一阵翻腾,立即就抓起沉煞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他的手掌之前砍了树拿了木桩,楼柒记得那是一种能产香料果实的树,所以他的手掌现在还遗留有那种清香之气。
沉煞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手掌捂在她的口鼻时,掌心触到了她的唇,只觉得温热而柔软,轻轻印在掌心。他皱了皱眉,却没有移开手,另一只手搂着她,身形往一旁掠开。
鹰和侍卫自然立即跟上。
灯笼之处,陡地透出一小片明亮的阳光来,虽然并不多,但是足以让他们看清楚眼前的情境。
这一看,几人同时倒抽了口凉气。
一条成人腰身粗的赤红大蛇盘在前面一块巨大山石上,它的头高昂着,两颗圆形的碗口大的眼睛呈火红色,俨然正是刚才黑暗里看到的两盏小灯笼!在它的头顶有一个缺口,阳光就是从那个缺口照射进来,刚才应该是它的头正好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那个缺口,所以这里面才会那么黑!
在那盘起来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巨蛇后面,一条山间暗泉静谧流淌。
“沉煞,快看!”楼柒突然指着那暗泉畔,压低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在那暗泉畔,一株小小的花安静地绽放着,无数的翠绿细叶,顶端只开了一朵花,花瓣洁白如雪,带着淡淡莹光,映衬着暗泉的清水,竟然带来阴凉之气。
沉煞眸底闪过一丝暗芒。
鹰已经忍不住低呼出声:“迷之花!”
是的,迷之花,只要看到,就会知道它是。
楼柒顿时傲娇了,从沉煞怀里露出头来,对着鹰做了个鬼脸:“不是说我给你们带了绝路吗?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吗?要不是我带的路,你们永远找不到这迷之花!”谁知道迷之花竟然会长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还真的没有人能够找得到!“现在要不要感谢我?来来来,给本姑娘说几句奉承话!”
鹰看着她那得意嚣张的小模样,无语。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回,楼柒是他们的贵人!是福星!
要知道,这迷之花对主子何其重要!
但是他就是不愿意让楼柒那么得意,绷着脸道:“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说你憨傻,那么一条蛇王,你直接忽略了?”
他不得不提醒她,那条比她的腰身还粗的蛇王正在对他们几个虎视眈眈呢!看来,已经是把他们几人当成了口中餐!怪不得这迷之山谷里有那么多蛇,原来这里有条蛇王!
楼柒哪里能忽略那条蛇,但是,不是有他们在吗?三个人杀一条蛇,总不至于还落败吧?特别是沉煞这个大杀器……
“哎呀我好怕!”楼柒立即就往沉煞背后躲去,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轻轻扭啊扭,声音娇弱:“主子,你要保护我啊!”
鹰嘴角直抽,侍卫忍不住侧过脸去,眼不见为净。
沉煞低头,看到自己衣袖墨色的布料被几根雪白纤细的手指揪着,心底陡然浮起一种莫名的感觉。
“一边呆着。”他冷冷说了一声。
楼柒立即就很听话地退,再退,退到某个角落去。
沉煞扫了一眼,嘴角几不可闻地一扬,忽然改变了主意:“你去摘迷之花。”
“啊?”楼柒哀叫起来:“那是找死的行为啊!”这条蛇王摆明了是迷之花的守护兽,她要是敢去碰迷之花,蛇王第一个就会把她吞了!
这时,那条蛇王已经没了耐性,长长的身体一动,那颗巨大的蛇头就朝他们疾射过来,张开了的嘴巴,几乎能一口吞下一个大男人,几颗尖而长的毒牙让人望而生寒。而因为它的窜动带起来的阴风直接让人感觉气温降了两度。
山上的都是细细的喷火蛇,蛇体高温,而这条蛇王倒是阴冷无比,这是不是说明它不会喷火?这倒是一件好事。
楼柒露出可怜兮兮的脸:“主子,我好怕,能不能不去?”
“这是命令,摘花,或是死,二选一。”
沉煞说着,从腰间抽出破杀,一纵身,朝那蛇王迎了过去。
“一起上!”鹰对侍卫下了令,两人闪身挡到楼柒前面,对着蛇身一起发动了攻击。三人同时出手,蛇王也暴躁了,从那巨大山石上窜了下来,尾巴狠狠地卷向鹰。但就在这时,沉煞手里的破杀寒光一闪,竟然生生地削去了两只毒牙!本来尖长的毒牙,一下子又钝又短。
16
摘得迷之花
蛇王登时大怒,疯狂地扭曲着身体,高扬起尾巴,暂时放弃了另外两人,狠狠地朝着沉煞抽了过去。
那尾巴砸下来的重力至少也有两百斤,若是被砸中肯定非死即残。而蛇头却是扭了个角度,从左右袭向沉煞。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要避便只能往右避,但是右边,鹰和侍卫在,他们背后不远则是楼柒!
楼柒一边朝着迷之花小心地靠近,一边注意着这边的情形,看到这一幕,瞳孔微一缩。往左是自动送入蛇口,头顶两百斤蛇尾狂砸而下,沉煞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鹰和侍卫是他的属下,为他牺牲也很正常,而她么,不过就是他半路收的侍女,死她总比他死强吧?
手指飞快轻捏着,只等他引着蛇王往这边窜来。
下一秒,她的眼睛却倏地睁大了。
“畜生该死。”沉煞面色平静无波,高大的身形往左边直射了出去。他怎么敢?他怎么会做这样的选择?那可是正冲向蛇口啊!
“主子!”鹰和侍卫惊呼,同时出手,手里的剑刺向蛇身。
沉煞手臂猛地一挥,身形竟然原地飞窜而起,蛇王咬向他的脚,他左手往下一拍,以掌风反作用力令自己在半空中的身子又再拔高半米,一脚蹬在蛇头上,运起千斤坠,狠狠地将蛇头往地上踩下。
“本帝君岂能降不了你这畜生。”
嚣张狂妄的话傲然说出,嘭的一声,蛇头被重重踩到地上,砸起一片灰尘。
楼柒松开手指,轻轻吁了一口气,飞快地朝暗泉跑去。
那么巨大的一条蛇王,自然不可能就这样被沉煞降服,立即又疯狂地扭动起来,那又粗又长的蛇身在地上扭动飞扫,一时间灰尘大扬,而沉煞的脚紧紧地踩在蛇头上,纹丝不动,任凭着蛇尾卷曲着向他重重地扫了过来。
鹰和侍卫立即就挥剑同时砍向了蛇尾。
就在他们正与那蛇激斗着的同时,楼柒已经到了暗泉边,正要伸手去摘花,但却突然看到花瓣和花株上都裹着一层淡淡的绿色莹粉,她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又想起了臭老道曾经说过的话,有某一种毒性很强的菌类,像是荧光粉,喜欢依附在药性很强的花株上,如果这花是用来入药,那么得先把这些菌类洗掉,可是,不是所有的水都能够将它们洗掉的,若是随便乱洗,反正会让这些菌类粉末融入花株里,从而将这花也变成了毒花,那就完全不能入药了。
也不知道沉煞他们知不知道这个?
楼柒看着那暗泉,目光微闪,反正,她不需要事事管着吧?他们或许会知道这个才对。
“快点!”沉煞的声音响了起来。
楼柒将那株迷之花整株拔了起来,霎时间又咬了咬牙改变了主意,朝鹰叫道:“水囊!”
鹰正被蛇尾一扫,整个人朝她飞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了暗泉上的石壁,楼柒伸手一抓,扣住了他的腰带,将他整个人又拽了下来,提手一掼又一托,他的身形已经稳下来,双脚着地。
鹰心头闪过一丝讶异,但还来不及多想,那蛇尾又凌厉地朝着这边卷了过来,他当下没有再继续想下去,提剑又冲了过去。在此之前,楼柒已经飞快地扯下了他腰间的水囊,将里面的清水倒掉,然后在暗泉里重新装了一水囊的水。
盖上盖子,飞快急退,退得远远的。
就在她刚退开时,那条蛇已经扭转过身体,发现自己守着的花已经不见了,登时大怒,就要朝楼柒窜了过来。
楼柒继续退,一道伟岸的身影跃了过来,挡在她面前,手臂一振,拳头竟然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他挥着拳头,直接冲那窜过来的蛇头就一拳砸了过去。
轰的一声响,整条蛇被他砸得飞了出去,他手里的那把破杀同时疾射而去,狠狠地刺进了那蛇的七寸。
巨大沉重的蛇身摔落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呼,终于死了,真是讨厌这种东西。”鹰抹了抹额上的汗。
“把蛇胆和内丹挖出来。”沉煞说道。他语音刚落,侍卫便去杀蛇取丹了。
沉煞转过身来,看向了楼柒。她对着他微仰起头露出一个带着崇拜的笑容来,很是狗腿地说道:“主子真是厉害,功夫好,胆子大,有义气,天底下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主子啊。”
呕,她以前只会对着臭老道拍马屁,现在竟然多了一个人。想想都觉得自己混得够可怜的。
沉煞看着她站定的那个位置,眸底闪过一丝幽芒,没有回应她那谄媚的奉承。
但是就在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找路离开时,走在他身边的楼柒却突然听他说道:“既然觉得本帝君好,那就一辈子呆在本帝君身边。”
“呃,沉煞,你这样不行,表白不是这样的......”楼柒嘻皮笑脸,一脸蠢萌。
沉煞扫了她一眼,接下去:“......呆在本帝君身边,做好一个侍女的本职。”
叉。一辈子当人家的侍女她才不干呢。
楼柒翻了个白眼,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道:“再说吧。”
沉煞眸底幽光又是一沉。这女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这态度,还真是够随便!他堂堂一破域之主,还这么不是回事?
他却不知道楼柒是来自哪里,二十一世纪提倡人人平等,身份等级早已经没有这么明显,更何况,在现代,她也是一个肆意妄为的主,当年也曾见过其他国家的皇室成员,她也完全没有把人家当成多高高在上的存在。
再说,这个世界她根本就不了解,什么破域,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哪来的敬畏。
鹰听到了这段对话,忍不住回头瞪了楼柒一眼,但是又突然想到之前那回事,立即就退到她身边,问道:“我说楼柒,你会武功是不是?”
之前是情势紧急,他来不及多想,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细细回味,他才觉得不太对劲,他这么大个人,这样的体重,她当时是一只手托起他?还是两只手了?他竟然有点儿想不起来了,当时她的动作太快了,快得他现在想起来记忆有点儿模糊。
楼柒斜他一眼;“我什么都不会,我就是一侍女,明白吗?”
说着,她就四处望了望,然后找了个方向走了过去。鹰皱着眉看了看她的背影,就听到自家主子问道:“怎么回事?”
鹰便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但是,他还是没能想明白,楼柒到底有没有功夫,还是说刚才只是他记忆错乱?虽然刚才情势很急,但是他也不至于记忆力这么差才对啊。
沉煞若有所思地看着楼柒的背影。
侍卫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二人的思索,“主子,找不到出口。”
这可是事情大条了,要是找不到出口,难道他们要一直困在这里?
本来有水流就有出口,但是这暗泉是从壁间流出来的,总不能把山壁都凿了吧。几人分了开来,四下寻找着出口,但是找了半天,果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个洞穴像是在山体中间开出来的,鹰到处敲了敲都是实心山体,有一处疑似出口,但是过去一看,只不过是有一个洞口,倒是可以看到外面,有微光和风透进来,洞口并不大,头倒是可以探得出去,但是看出去却更加绝望,因为下面还是无尽深渊,就算他们能够把这个洞口打得更大一点,人能够出去,但是上不上下不下的,也是等于无路可走。
“神医说找到迷之花之后三天内必须送回去,他想办法保存,要是晚了,迷之花的药效就怕没有了。”鹰很是着急。这个时候,虽然得到了迷之花,但要是不能及时送回去,那也是白费功夫啊。
沉煞一直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那在一角落蹲着捣鼓了半天的楼柒身上,走了过去,在她旁边蹲下,看着她手里忙着的事,皱眉道:“你不打算说些什么?”
“我要说什么?你们在找出口,我也帮不上忙,但是无意中看到这蔓藤挺结实,又长,拔出来看看能不能搓成绳子啊,也许等会能用到呢。”楼柒很是天真地说道。心里想着,快夸我蠢萌吧,不萌,说蠢也行,姐不介意!
鹰走了过来,一看她一直往里抽的那些蔓藤,无语地道:“就这个,这么细的藤条,能当绳子?你能做点靠谱的事情吗?比如帮忙找找出口!”
而她抽的这东西也怪,竟然在她身边已经缠了一堆,却还没有抽出根,像是源源不断,长得格外地长。在鹰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件极度无聊的事情。
真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还这样跟着煞有其事地看着,不不不,竟然还伸手帮忙了!
沉煞的确是出手帮忙了,接过楼柒手里的那蔓藤,动作比她更快速地抽着。
楼柒见鹰的眼睛快瞪出来了,心里只觉得好笑。但是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又觉得有点不太愉快,这人的观察力太强,而且似乎很不好糊弄,对于这一点楼柒可不是很满意。
17
高规格侍女
沉煞的动作很快,就在她稍微走神的瞬间,他已经抽出了很长很长的蔓藤。这蔓藤是从眼前这片山壁的角落窜出来的,因为生长窜过来,壁上有一个小洞,但是很小。
鹰还要再说什么,楼柒制止了他,侧耳倾听,然后猛地拉住沉煞的手将他拉了起来,飞快地往后退。鹰莫名其妙,站在那里还没有反应,突然却听到前面有什么索索地细响,他刚一抬头,轰的一声眼前的一片土壁全部塌了下来,那些泥土扑面兜头而下,尘土飞扬,把他整个人变成了一个泥人。
“咳咳咳!呸呸呸!”
尘土弥漫中,传来鹰大人被呛得咳嗽和吐掉嘴里尘砂的声音。
站得远远的楼柒掩嘴幸灾乐祸地笑得弯下了腰。沉煞看着她无语。
待尘土落下,那一方透出了无尽天光,外面,是茂密的植株,蜿蜒的石阶长长而上,植株间有五颜六色的花朵竞相开放,彩蝶纷飞,如一幅世外桃源。
鹰早已经忘了咳嗽,怔怔地望着外面,无法相信出口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沉煞低头看那嘴角还带着笑意的女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出口在那个地方?又怎么知道拉着那蔓藤就可以打开这堵墙?”
“什么?主子你别开玩笑了,我只是个小侍女,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我这是运气好,歪打正着!嘿嘿。”她挤眉弄眼地对他笑完,跑到了鹰旁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毫不掩饰她的幸灾乐祸,“鹰大人,你现在可真是玉树临风啊,你看,头发都染了颜色了,土黄,不错不错,特别!哈哈哈。”
她一边笑着,一边脚步轻盈地朝着出口就蹦了出去,鹰气得想要拉住她,但是却差一点点。
“你这个死丫头!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鹰咬牙切齿。
已经到了外面的楼柒回过头来灿然一笑,然后对他做了个鬼脸。
许多年后,鹰想起了此时这一幕,还觉得她的这模样这表情生动得恍如在眼前。可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能像这一刻一样,以这样的心态看待她。
洞里原本有那么一大条蛇王,又是一直算密封,空气肯定不好,所以一出到外面,顿觉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楼柒深深地吸了口气,也不管背后主仆三人,自顾自地登上了台阶,一步步地朝同走。
“主子,我们?”
“走。”
沉煞说着,也立即大步走了出去。
谁也没有想到,在这里有这么一个洞穴,有那么一条蛇王,而且,出口会这样风景优美。
沉煞看着前面爬着台阶还脚步格外轻盈的楼柒,眸色深了下来。这一次如果不是靠她,他们肯定是找不到迷之花的,就算找到了,也可能找不到出口,然后受困在那洞里,不知道要过多长时间才能出来。
她是他的福星。还是他的药。
所以,她一定得呆在他的身边,哪里去不能去。
楼柒并不知道某人已经把她列为自己的贴身“物品”,她只是想到,迷之花已经找到,他们该回去了,出山去,去有人烟的地方,去城池,那么她就可以离开了。
当侍女可非她所愿,她要的是自由,是潇洒,是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在现代她金盆洗手也是这个目的,现在虽然换了个时空换了个世界,这一点是不容更改的。
她相信凭她自己也能在这里赚到钱买到房养活自己。
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斯文俊秀的书生,或是潇洒行走的镖客大侠之类 ,要是有入眼的,她也可以谈一场古代恋爱啊。
嗯,想想还不错。
因为脑子里想着这些,再加上对于可以出去的兴奋,楼柒忘了演演戏,结果等她发现不妥的时候,她抬头就看到了沉煞那双似乎什么都能看清的眸子,还有鹰和侍卫的惊讶。
她呆呆回头一望,心里暗叫了一声,妈呀。
这样望下去,台阶长得几乎看不到底,蜿蜒如蛇,没有上千级,也得有八百级。而她就这样边想着事情一边轻快地蹦上来了,现在还不见喘气的,对一个“不懂功夫、娇弱、蠢萌”的小女子来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有木有?!
擦!这就是所谓的得意忘形。
但是沉煞却转开了眼睛,好像并没有要询问的意思,楼柒心中刚刚一松,就叫见鹰问道:“你这丫头一点儿都不累?”
这只臭鹰!他主子都没打算要过问了,他还这么多事!
楼柒虽然知道现在再装很假,但是那又有什么相干,她嘻嘻笑着就要往鹰的肩膀靠去:“累,累死我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累的?”
身子还没挨到鹰,已经被人一手拽了过去,某人声音沉沉:“男女授受不亲。”
楼柒一脸错愕。
男女授受不亲?
那他之前抱她背她搂她的腰,还有此时拉着她的手,喂喂,那算怎么回事?
在她的世界里,开玩笑靠靠异性的肩膀不是什么大事,她之前的那么个小伙伴们也都玩得挺嗨。
但是看着沉煞那黑如墨的脸色,楼柒还是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鹰有点儿纳闷地摸了摸鼻头没说话。而一旁的侍卫更是左右看看就是不看这边,这里他的身份算是最低,虽然楼柒是侍女,但,主子的贴身侍女啊,这可是破域史上第一位了,他哪里还敢小看?再说,这几天一路行来,他话少,看得倒是比鹰卫还要多,这楼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啊,别的不说,要论运气,那她也是一等等的!而且,还救过他的哇。
他们现在已经站到了山头,而这一边的山,却正是他们之前在那边望到的对面。旁边有水流飞冲而下,是一道飞瀑。之前楼柒说是感觉到有水,就是这一处。
楼柒对着鹰挑了挑眉,下巴指向那飞瀑,意思很清楚,之前不是说有水也没用吗?过不来吗?瞧瞧,瞧瞧,她这运气!
鹰被她这得瑟的小模样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索性转头不理她。伸手探向腰间要拿水囊,楼柒又是扑哧一笑:“哎哟喂,我们的鹰卫大人怎么会这么傻缺呀?水囊不在了还不知道!沉煞,你确定还要他当你的贴 身护卫?”
“楼柒!你个小偷!”鹰也看到了挂在她腰间的水囊了,一下子俊脸都涨红。
“你自己笨怪得了我?那个时候我还说过要水囊的。”
“拿来,我去装水。”鹰觉得自己早晚会被这丫头气死。偏生她能止主子十五的痛楚,他连赶她走伤她都不敢。
“不给。”楼柒又对做扮了个鬼脸。
“你!”他之前那水囊里只剩下了一小半的水,那只是主子的,不装水,他们急赶回去还要一天一夜,难道不用喝水?
“这只水囊现在是我的了,你要装水,再找别的。”楼柒说着把身子躲到沉煞背后去,他够高大,足以把她整个人都藏住了。
“主子......”
鹰的语气竟然有点儿委屈,只听得侍卫浑身一颤。哎哟妈呀,鹰卫什么时候会用这样小媳妇的语气了?简直太可怕!
楼柒也是扑哧一笑。
鹰自己反应过来,更是一头冷汗。正想清清喉咙重新说句什么掩饰过去,就见楼柒从沉煞背后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他,忍着笑道:“鹰大人,你爱人是谁啊?该不会就是沉煞吧?”
吐血,吐血。
鹰一口血还没吐出来,楼柒已经被某人一手拎着衣服带走。
“陈十去装水。”
“是,主子。”侍卫立即应道。他那里还有一个水囊的。
而这个时候,楼柒才知道这名侍卫叫陈十,这几天他们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她也没有想起来问,因为之前的经历告诉她,这些人,不如不要知道名字,如果他遇到什么危险没了性命,起码对她来说只是无名氏。而且,她本来就是要离开的。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他们都是在一路急赶,饿了也只是停下来一人喝两口水,然后吃一点点干粮。而楼柒是没有轻功的,所以一路上她都舒舒服服地趴在某人的背上,睡觉。某人的轻功很好,一路飞掠她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颠簸的。
鹰不只一次看着她趴在主子背上睡着极香的模样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从主子身上扯下来当破布给丢了。真是见鬼了,遇上这么个人!主子什么时候背过人抱过人?一个侍女,当得也未免太过舒服了!简直气人。
但是偏偏她的存在相同有作用。
所以,一路上他也只能暗自吐血。
这一路都没见人烟,楼柒也就没想着要在半路偷溜什么的,虽然现在他们急着赶路,要是她溜了说不定他们没有时间来追自己,但是她并不想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撞出去,还是先看看再说。
这一夜过去,当天际的一道晨光照在楼柒脸上将她唤醒时,她先闻到的是淡淡的汗味,但是夹着一种芝兰清桂香,并不难闻。她恍惚间想起来,自己是趴在沉煞的背上,这一夜她做着极奇怪的梦。
18
又被坑了
她梦见臭老道穿着一身金黄帝袍,头戴金冠,胡子都刮干净了,一身威严,气度不凡,却不是坐在金銮殿,而是站在一山之巅,风吹袖袍猎猎,他转过身来,对她说话。
但是不管她怎么用心去听,却总是听不到他说什么,气得她直跳,叫着臭老道臭老道,你是不是哑了?
臭老道平时穿着灰扑扑的道袍,胡子拉渣,哪里有过这样光鲜威严的样子。
她是不是想念臭老道了,所以才会梦见他?
不过,臭老道有什么可想念的,整天就知道给她布置各种各样的任务,真是讨厌死了。
“想什么?还不下来!你难道要主子背你进城?”鹰的吼声在耳边炸响,楼柒下意识地就一巴掌扇了过去。该死,她最讨厌还不是十分清醒的时候有人在耳边吵她了!
而就在她正好一手扇出去的时候,沉煞将她放了下来,所以赶车而来的人并没有看到她刚才是被沉煞背着。
但是,她挥出的手凛凛向着鹰而去,刚来的人是看到了。
“扑哧”一声,有人揶揄地笑了起来:“哈哈,鹰,出去一趟,你都讨了恶婆娘了?”
这声音明快清澈,顿时就让楼柒清醒了过来,循声转过头去,这一看,她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她首先看到的就是八匹华丽丽赤色汗血马!身上头上拉结着金光闪闪装饰,拉着一架暗红鎏金奢华无比的马车,车厢极大,尖尖厢顶嵌着硕大一颗夜明珠,车窗上挂着暗黑绣红龙的车帘子,这真是够奢华的啊。
看完了这一切之后她才看到了坐在车夫位置上的男子。那是一个长得极美貌的男人,鹅脸蛋,肤白如凝脂,眉目如画,穿着白色绣银线的袍子,就是那执着马鞭的手也是白皙修长极为好看。这是与沉煞和鹰不同类型的一个美男,如果说沉煞是帝君霸气,鹰卫是明快俊朗如阳光,那么这一位就是清风明月了。
陈十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只觉得周边突然气压聚降,开始发寒。仔细观察,这冷气是自家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嗯,原因么......
“咳咳,楼姑娘!”要不要看月卫看得这么入迷啊!
楼柒从美色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某帝君,又是下意识地道:“沉煞,你是最帅的!”
“噗!”
月卫控制不住喷了,但是却被自己口水噎到,“咳咳咳!这,鹰,你家恶婆娘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主子姓名!”还有,真是够会拍马屁的!哪里来的这一大胆逗比?穿的那叫什么衣服?怎么能靠主子那么近?
“我哪来这样的恶婆娘!月,你不要乱喷!这是主子新收的侍女,叫楼柒!”鹰刚才就扣住了楼柒扇过来的手,这时瞪了她一眼,甩开。“这是月卫大人,我警告你啊,别对着月犯花痴!”
“你才花痴,我这是欣赏,欣赏懂不?”楼柒翻了个白眼,见沉煞已经走向马车,忙跟着走过去,正要上车,鹰卫从后面拎住她的衣领:“我们已经到了破域界内,你最好记着你侍女的本份,这车,是主子的专座,有你的份吗?”
靠,还有没有人权,她不能上车,难道要走着去?这叫什么破域啊,果然够破的,极目望去都是荒原,远远有巍峨一大山,哪里有城池的踪影?这是要她走到哪里去啊?
正腹诽着,鹰和陈十都是一声长啸,紧接着,她便听到了哒哒哒哒的马蹄声,然后视野里有几匹骏马正奔驰而来。
靠之,又是汗血宝马啊!不是说这种宝马难寻吗?怎么在这里跟大白菜似的?要不要这么奢侈啊!
那几匹马奔了过来,陈十自己走向其中一匹,摸了摸,然后动作潇洒地一跃而上,策马走到马车后。
“我带你!”鹰扯着楼柒就要走向其中一匹高头大马,他是觉得她应该不会骑马的。虽然他带着个女人,还是奇装异服的女人进城可能会让无数人芳心破碎,但是为了主子,还是忍了。
已经步上奢华大马车的沉煞身形身一顿,没有回头,声音却沉沉传来:“让她自己骑。”
鹰一愣,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楼柒道:“帮不了你。”
主子的话就是圣旨。
然后他果真不再理会楼柒,转身也跃上一马,策马到马车前去,鹰坐在汗血宝马上面的姿态很是英气,就这样子相信可以迷倒一大片的女人的。但是楼柒只是翻了个白眼,这几天相处下来,她觉得自己跟鹰一定是八字相冲,原谅她不想欣赏他的俊了。
月卫大人含笑地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挥鞭,那鞭子也没有抽到马身上,八匹宝马却立即就迈开腿跟在鹰后面掉头,向着那巍峨高山驰骋而去,马车在她眼前驰过,端坐在车里的沉煞笔直坐着,也没有转头自窗口看她一眼。
陈十在后,转头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但是也没有停下。
这一回,算是她再一次见识沉煞的喜怒无常。
本来还好好的,突然间好像谁欠了他七八百万似的,一下子翻脸不认人了。原来还愿亲自背她,现在连让她同坐一马车都不肯。
啧啧,这男人啊,真是让人很想下战书打一架啊。
看着人和马车远去,似乎真的要把她一个人抛下一样,楼柒撇了撇嘴,几天相处,她算是有点儿明白沉煞其人,要是她这会儿敢真的自己跑掉,估计接下来有得她受的。
而且,这地方前右左右皆无人烟,她要去哪?
不就是试探她么?
不就是试探她么!
就算让他知道她会骑马,那又怎么样!
楼柒挑了挑眉,活动了下四肢,对着几匹看似无主实则可能是破域这几个人的座骑的汗血宝马,挑中了其中一匹野性最强的。
对着那马勾了勾食指,道:“马儿,过来,就是你了。”
那马低低嘶鸣一声,还真的朝她走了过来。楼柒足尖一点,身子如同飞燕一冲而起,稳稳落在马鞍上,手拉缰绳,伏下身子在马耳朵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手指打了个诀,那马就嘶鸣一声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风在耳边呼呼而过,整个人像在飞。
楼柒心情大好。
很久没有这样策马飞驰了,而且从来没有骑过血统这样好、猛得跟传说一样的汗血宝马!说实在的,现代虽然也有汗血,但是也只是比普通马要好,并没有跟传说中的那样传奇。
但是现在这些汗血宝马,真是让她心花怒放啊!
哒哒哒,马蹄声自后面追来,伴着女子娇脆的肆意的飞扬的笑声。“哈哈,好马儿!”
马车内沉煞转过脸,望向窗外,楼柒正与马车并驾齐驱,侧头看了进来,那张脸在早晨的阳光下明媚得几乎能闪花他的眼睛。
“你会骑马。”他说道。而且,马技还相当地好,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竟然选了他的备用坐骑,那马还如此听话。
楼柒并不知道自己被试出来更多,远不止暴露自己会骑马的事实。
她这会儿心情正好,便对他挑眉道:“我会骑马,但是骑术一般般而已。”
一般般?
沉煞低下头去,没让她看到自己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你到后面跟着陈十一起。”月卫大人看了她一眼,道:“没有人可以跟主子的马车并驾齐驱,你只是个侍女,在破域,记好你的身份。”
月卫大人说话,内容与鹰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不过他说的语气很轻。楼染也不想在这一件事上跟他们一个人吵,不就是到后面去嘛,有什么关系。
她退了退,让马车过去,自己与陈十并驱前行。
陈十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就说啊!”
“楼姑娘,你太厉害了。”
楼柒就是一惊,滴汗,她怎么又厉害了?“什么意思?我不厉害啊,一点也不。”
“这匹马叫踏雪,性烈得很,而且曾经以一敌四野狼,四狼全灭,踏雪无半点伤口。四卫没有人能够驯服,只有主子可以。踏雪跟主子的爱马飞痕是同一血脉,不过,主子因为有飞痕了,所以才放任着踏雪在这片荒原继续野着。你这一来就驯服了踏雪,你还说你不厉害?”
我靠之!!!
楼柒心里直爆粗。
原来,沉煞那家伙硬要她自己骑马,还有这么一个坑在这里!她哪里知道这踏雪还有这样的背景和风光战绩!
太坑人了。实在是太坑人了!防不胜防啊!还是应该说,她本来就是这么出色,难以掩盖自身光芒啊...啊呸!
楼柒欲哭无泪,本来飞扬的心也瞬间沮丧起来。
“楼姑娘,你是怎么办到的?”陈十看着她的目光,简直是崇拜了。
楼柒心里直叹,她不要被崇拜啊,被崇拜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代表着,她有可能要做得更多,更累!非她所愿。
“陈十,你不如跟我讲讲,破域是怎么样的吧。”楼柒决定拉开话题。
但也正是这个问题,引起了陈十的滔滔不绝,以及他对沉煞如滚滚长江般的崇拜,但是楼柒听了他的讲述,倒是对沉煞也相当佩服。
19
下马威
在荒山野外过了好几天的楼柒,在第一眼看到破域的城墙时,那心里的震憾无以言表。
破域,其实之前他们经过的那一片荒原是包含在内的,但是真正的城墙在这里,在这巍峨的山下,高三丈厚度一丈的黑色城墙,将整座山都围了起来!黑色的,在阳光下闪着矿石独有的冷硬光芒,那是价格昂贵的黑铁矿石!这种矿石其硬无比,通常人家会用去炼制兵器之类的,从来没有人能够用黑铁矿石来建房子,更别提那么长那么厚的城墙了!
“单是这城墙的建造价值,就足以让整个国家的百姓吃几天米饭!”陈十很是骄傲地说道。
楼柒在听了陈十讲起这黑铁矿石的珍稀之后就忍不住又要腹诽几分。哇靠,用不用这么嚣张这么败家!
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沉煞的身份和地位是如此不凡!
雄伟的城楼下,暗朱红的玄铁大门缓缓打开,像是一股深沉厚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就是楼柒一时间都静默了,只是睁大着眼睛,看着城门里,那宽阔的大道,以前大道两旁肃立着的、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以及士兵后面踮着脚尖仰着头的百姓。
她能听到那些声音。
“帝君回来了,帝君回来了!”
“恭迎帝君!”
骑马坐在队伍前头的一个大将军打扮的男子清亮声音说了一句,后面的所有士兵和百姓便齐齐跟着欢呼:“恭迎帝君!”
声音震耳欲聋,冲天而上,整齐划一,带着尊敬肃穆,像是演练过了无数次。
车厢的帘子被月卫左右挽起,端坐里面的沉煞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面色平静,那双幽深眸子扫过去,让无数的女子面红耳赤。
楼柒这个时候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上去了。
人家沐浴一城士兵和百姓崇拜目光的帝王,专驾上怎么可以有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女子?而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接近城楼时,月侍卫为什么突然解下了他的披风,要她披上。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跟在王驾后面、跟一侍卫并驾齐驱的一个小人物,但是也收到了无数的目光,大多是惊讶的,疑惑的。
如果她这时还是穿着现代的那套衣服露在人前,估计也要给沉煞带来不小的影响。
车子在平整的城中大道缓缓驶过,自那几声恭迎之后,再没有人出声,一片的静默。这也可以反映出来,这位帝君是威严的。
但是因为他的年轻和英俊与不凡气质,楼柒还是看到了有很多年轻女子脸颊飞着红霞,目光炽热地看着他。
而她作为这队伍中的唯一女性,也收到了不少的嫉妒的目光。
这座城池很大,根本就望不到头。建筑风格看起来明显偏向粗犷,城内道路四通八达,都很宽。她骑在马上,居高远眺,能看到附近其它街道两旁还有好些摊贩,看起来,这城池的百姓倒是安居乐业,这证明沉煞这位帝君做得还不赖。
通过有着百姓聚集的城中,他们的速度快了起来,这里是一片的林子和田地,但是楼柒看到那些田地时却皱了皱眉。
又穿过了一片很大的竹林,就在楼柒以为他们还要出城时,陈十告诉她,快到了。
高山越来越近,等他们到了山下,再看到那人工修出来的蜿蜒而上的宽阔盘山路时,楼柒又赞叹了,这么高的山,几乎要直耸入云霄,但是居然修出了这么宽阔平整可供马车通行的大路来,这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啊!这家伙,皇宫建在山下不成吗?非要建在这么高的山上?
她咕哝着问出了这个问题,陈十愣了一愣,接着便说道:“主子的敌人不少,在山上,安全。”
这下子轮到楼柒怔了。
敌人是有多少,还得逼得这个大杀器住到高山上去?开什么玩笑!
似乎到了这里,他们才放松了一点。
一路急驰上山。远远的,一道同样由黑铁矿石筑成的围墙出现在眼前,山道正中,有三层宫门楼,门楼后,白墙琉璃瓦,大气恢宏的古宫殿建筑,出现在楼柒视线里,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宫殿后面,太阳正好居高照下,琉璃瓦上闪着亮光,层层殿顶飞檐如勾,地势层层而上,宫殿次第建造,掩映在一片片的树木花株中,是一种让人不得不屏住呼吸的美。
“好美啊......”
楼染喃喃道。
第一重宫门打开,马车进入,一路上,有穿着湖水绿系着粉白丝带的美貌宫女对着王驾行礼。但是楼柒也发现,这并不是她认知中的那种古代的皇宫后院,因为她还看到了有些男女老少的,似乎在这里面也有着居所,看到王驾,也纷纷行礼,看他们行礼,又不像是皇亲国戚。
“陈十,那些是什么人啊?”
陈十道:“都是王殿中的人,像是四卫,还有大将军,还有甲组侍卫的家人们都是住在王殿的,其中还有一些是自别处前来投靠主子的,身份特殊一点的话,也是住在这里面。主子的宫殿在最高峰,叫九霄殿。”
说话间,九霄殿已到。
马车直入殿门,又行驶了一段才停了下来,眼前,有另一道宫门。门口,一劲装女子腰系佩剑,站在一众侍女之前,看见王驾到来,眼里闪过了喜悦的光芒。
陈十翻身下马,示意楼柒也下马来,然后低声对她说道:“那就是雪卫大人了。雪卫大人主管着主子九霄殿里的所有内务,她也是陪伴主子时间最长的人,你见到她要恭敬些。”
恭敬?让她恭敬的女人,似乎还没有出生。
沉煞下了车,雪卫便立即迎了过去,声音清亮:“主子,您回来了,属下已经让人备了药汤。”
“嗯。”沉煞前行几步,突然顿住,转过头来,幽黑眸光转向楼柒,道:“从今天开始,她是我的近身侍女,以后安排沐浴之事都交给她。先带她下去,给她备几套衣裳再带她到三重殿。”
这话一出,雪卫愣了,怔怔地转过头来,这才看到了楼柒。
楼柒很想翻白眼,敢情这一位雪卫大人之前眼里一直就没有其他人啊,现在才发现她的存在。虽然自己不会随便就对一个人用恭敬的态度,但是友好的态度她还是有的。她便对雪卫微笑着摆摆手打招呼:“雪卫大人好,我叫楼柒,以后麻烦你了,沉煞......”
“好大的胆子!”
一声喝斥打断了楼柒的话,雪卫漂亮的丹凤眼怒瞪着,指着她道:“谁给你直呼主子姓名的资格的?来人,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在场的人都愣了愣,一时竟然没人有反应。
楼柒只是怔了一下,随即便轻声笑了起来。沉煞刚才下了令之后就进去了,现在这里,算是谁地位最高?鹰?月?还是这位说是陪伴沉煞时间最久的雪卫大人?
她没有想到,一来到沉煞的地盘,就遇到了这样的下马威。要打她二十大板?开什么玩笑,她装蠢扮萌,可不想真的可怜被打。
“我当面叫沉煞的名字他都没有意见,你不信,可以去问他。”她一手轻抚着身边踏雪的鬃毛,一边轻飘飘地斜眼看她。
凭心而论,雪卫长得很漂亮,身材匀称高挑,五官明丽,可能是因为习武,所以眉宇间有一种英气让她更添几分吸引人的资本,比后面那几个容貌上佳的侍女都要更胜一筹,但是她的目光带着高傲,却会引起同性相斥。楼柒觉得自己走不出这个科学论断,她不喜欢雪卫,就如同雪卫也不喜欢她。
又不是亲朋好友,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难道她还是强迫自己去喜欢一个不相干的人?
既然不喜欢,别说恭敬了,就是友好态度她都收回。
臭老道以前也说过她,这臭脾气,也亏得她自己本事够大,否则得罪那么多人,分分钟被人干掉。
“你还敢再叫!你算哪根葱!凭你这样的,也能当主子的近身侍女?”雪卫气得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指着她边走过来几步,那纤纤玉指,已经差点指到了她的鼻子上来。
楼柒眼底冷光闪过,“我还来不及跟你说过吧,我最讨厌有人指到我眼前来。”
“哈!你知道我是谁吗?九霄殿四卫之一!你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就算本大人打杀了你都是正常的!”
“是么?”
“雪,算了,不要闹。”月卫大人走了过来,伸手要拉雪卫。
雪卫一甩手,这时突然皱起眉,看了看楼柒,又看了看月卫,突然咬牙切齿道:“她身上披的,是你的披风!月,你不是向来有洁癖的吗?”说着,她出手如同闪电,扯下了楼柒身上的披风,丢到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那雪白的披风上顿时多了个鞋印。
鹰一抚额,无语摇头。陈十在这里是说不上话的,只是站在一旁有点担心地看着楼柒。
“你,哪里来的?”雪卫又一手指到了楼柒鼻前,“你不仅对主子无礼,还敢引诱月卫,胆子可真是不小!”
20
花没用了
好嘛,现在又给她安了另一个罪名?她跟月卫大人,好像还没说过两句话呢,这就是引诱了?
不过,她还没有说话,看清了她衣着打扮的雪卫却如同见鬼似地退后了一步,愣愣地看着她露出来光洁的手臂和修长白皙结实的腿,倒吸了口凉气:“你个贱人,你竟然穿成这样......你是想干嘛?”
楼柒看了看自己的衣着,她这一身在现代那已经是够保守的了。来到这里,遇到的这几个男人都还没有表现出什么来呢,倒是被一女的给骂贱人了。亏她来到破域之前对四卫中唯一的女性还恋好奇的,以为会是女中豪杰,也以为会是潇洒美人,还以为说不定她在这个世界可以交到第一个朋友呢,谁曾想,这位月卫竟然是这样的一号人物。
她也并不是特别守规矩,只是为了规矩吧,因为她看着沉煞的目光,赤.裸.裸.的都是爱意,那么,她这样地尖刻,就只是因为女人的那种嫉妒罢了。
“过分的嫉妒会让原本的美人变得嘴脸丑陋,你知道吗?”楼柒说道。雪卫要庆幸,她现在是处在一种想要改变之前生活的阶段,想要装蠢卖萌,想要过另一样的生活,要不然,依她以前的性子,在第一次雪卫的手指到了她鼻尖来的时候,那手指就会被她彻底废了!
现在,她只不过是不想暴露自己,毕竟沉煞那大杀器已经一直在怀疑她了,她要是全部暴露,怕他会有什么行动。
现在遇到的这么些人,除了沉煞,其他人她都没有放在眼里。但是沉煞,若是真的跟他对上,她没有必赢的把握,她也不想被拘在这里当什么近身侍女。
但是她这样的退步,在雪卫看来却是不可饶恕的。
“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说谁妒嫉?你说谁嘴脸丑陋?”
楼柒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对一旁的鹰道:“她不给我安排处处,不给我找衣裳,还有谁能做这事?要是没有人,那我干脆就走了啊。”这只死鹰,分明就是在看她笑话,是希望雪卫来欺压她一遍以当乐子?
抱歉,她不奉陪。
鹰的确还真的是想看看热闹,但是见她一点都不想对付雪,便耸了耸肩道:“这个我可帮不了你,我住一重殿,雪住二重殿,主子的三重殿里的事务,都是雪在管的。”
“雪,别闹了,快点带她下去,这可是主子的命令。”月也淡淡地说道。
他们好像都习惯了雪卫这个样子。刚才连阻止都没有怎么阻止,也许是觉得,楼柒的身份还当不上他们出言护着,不如就让雪发泄一下。
连有几天交情的鹰也是这么个想法吧。
楼柒眼底有冷光再度闪过。
他们并没有把她当这里的一份子,是真的当她只是一个侍女,最多,是一个特别一点的侍女!
这种感觉并不好。
前几天只有他们几个人的时候,她还可以无所谓,但是现在到了这里,她不爽了。
她不爽,自然是要离开的。当然,还得过两天,等她吃饱喝足休息够,再探听到这个世界的其它情况再说。
“你们真的要她留在这里?我不喜欢,我不允许,这么一个不知礼数的贱丫头,怎么能够呆在九霄殿里?这是在给主子脸上抹黑。”
“雪,够了,你知道她有什么作用吗?”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想要将她拉到一旁去。
楼柒猜出来他可能是要将她能够在每月十五止住沉煞的痛楚的事情告诉她,本来这个倒无所谓,但是她眼珠一转,想到了什么,叫住了鹰,“鹰,沉煞说过,这事要保密,你最好问过他,再决定要不要告诉其他人。”
一句话,让鹰把话又咽了回去。
“主子真的说过?”
“我骗你有什么好事?”
可怜的鹰,就这样被她蒙了。
话不敢再说,却是吊起了雪卫的胃口,还吊得足足的。“到底是什么事?主子不可能会瞒着我的,快告诉我,她对主子有什么作用?”
但是不管她怎么问,鹰就是不说。他们几个虽然是伙伴,但是沉煞才是他们的主子,主子有令,当然是先听主子的。
雪卫气得俏脸通红,最后还是不得不叫人带她下去安排住所,再从库房给她翻了两套侍女服出来。带她来的侍女叫二灵,她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便问她为什么叫二灵,二灵才告诉她,九霄殿里的侍女名字都是按照分配到的殿来取的,她的原名有个灵字,现在分配到了二重殿,所以名字就叫二灵。
“楼柒,会有很多人羡慕死你的。”
“为什么?”楼柒捧着衣服,跟着她去侍女住偏殿,一边欣赏着这里面的优美风景,一边问道。
“九重殿里的侍女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分配到三重殿去,名字前面有个三字!”二灵一脸希祈地说道。
楼柒一笑:“因为可以接近沉煞?”
二灵一惊,“你你你,你真的敢叫帝君的名讳!你胆子怎么这样大?以后可不要了,这里的人,连四卫也只敢叫帝君为主子!咱们当侍女的......”
“要谨记自己的身份本份是不是?”楼柒无奈摇头:“你们的那位雪卫已经说过了,年纪轻轻的不要这么罗嗦好吗?”
“你也不要跟雪卫大人顶嘴了,她以后可是要当帝妃的人,得罪了她,你以后可怎么办?”二灵很j担忧地 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倒是觉得楼柒挺对自己眼缘的,所以才会跟她说这个,其他人她还不想说呢,谁知道会不会被有心人听到。
帝妃?
楼柒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之前她完全没有想到沉煞的女人之类的,现在提起来倒是有点儿好奇。“你们帝君有后了吗?有多少帝妃啊?”
二灵摇了摇头道:“还未曾有帝后呢,帝妃也没有,只是半月之后就是选妃大典,到时候这九霄殿里估计就会多出几位女主子了吧。”
现在九霄殿里可以说只有一位男主子,外加四卫。她们每天其实还是挺清闲的,每个人整天就想着要怎么进三重殿,然后可以改名字。要是多了几位帝妃,那她们每天的事情可就多了,而且也不知道未来的帝妃性子好不好,要是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她们得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这阵子,她们心里都有点儿惶恐。
二灵平时姐妹并不多,现在来了一个楼柒合眼缘,她大有发展好姐妹的意思,便想多跟她聊聊。于是便把半月后的选妃大典跟她仔细讲了一遍,还把大家已经默认选出来的十大人选一一跟她说了。
楼柒单是听那些美人的名字才情家世背景就已经听到头疼,一想到这九霄殿中半个月后就会多出这么多的莺莺燕燕,她更是坚定了要趁早离开的决心。一个还没当上帝妃的雪卫就已经让她快忍不住要破功了,要是多来几个,每个女人都要到她面前来指手划脚,她怕自己到时候大开杀戒!
沉煞并不知道他殿里的一个小侍女一翻话会有这样的效果,要是知道的话他早就直接将她带入三重殿了。
等他沐浴完毕换了衣服出来,雪卫已经命人给他摆上了一桌子酒菜。
“主子,这一趟出去肯定特别辛苦吧,听鹰说,迷之花已经找着,恭喜主子,离解毒之期又近一步。”雪卫替他斟了一杯酒,酒香清冽。雪卫知道迷之花找到,九重殿里那些知道主子中毒内情的人都快乐疯了,半月来的担忧和低迷情绪终于一扫而空。
特别是神医,那是兴奋得那叫声,二重殿都传遍了,别人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
“鹰呢?”
“他把迷之花送到神医那里了。”
正提到鹰,鹰便大步走来,脸色黑沉,走到餐桌前单膝跪下:“主子恕罪!”
后面,神医也是急慌慌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装着迷之花的檀木盒,因为太着急太慌张,他在进门的时候脚绊到了门槛,整个人往里一扑,手里的盒子飞了出去。
沉煞一皱眉,衣袖一挥,将那只盒子吸到自己手里。
“你们慌什么?恕什么罪?”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鹰和神医这么慌张过。
神医爬了起来,哭丧着脸道:“帝君,帝君,这花,这花.......”
“这花如何?假的?”
“不,不,是真的,但是花株上有毒粉菌,要有花株生长旁边的水才能够洗去,洗去这粉菌方能保存,都怪我没有事先与帝君说清楚......”
沉煞面沉如水,他的确是不知道这种事情,“那现在再回去取。”他立即就站了起来,准备出发。那里他们去过,也只有他们自己再去一趟方才最节省时间。
神医额上冒汗:“来不及了,帝君,此花若一天之内不洗净,药效便会受影响。”
鹰垂下头。此去,就算一刻不停,来回至少也要两天半,来不及了。他们牺牲那么多人,帝君还亲自出去,九死一生,结果最后,在这里出了问题。是他的错,他作为近卫,这些问题他本来该问清楚。
雪卫也是面色苍白,不敢置信地问道:“难道说,这花就这样没用了?可是这是现在唯一仅有的一株迷之花啊,要是没用了,主子岂不是还要再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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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跨坐在他腿上,腰被他紧紧地锁定[01-10] | 免费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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