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最疼爱的妹妹却是个妓女
每看到妓女一词,我就会想起一个瘦弱的身影,过早成熟的脸庞,那就是我可怜的妹妹。我的妹妹,为了家庭,为了读书的姐姐,在16岁的时候,做了大家口中卑贱的妓女。
妹妹辍学,为家挣钱
上学的时候,我和妹妹相差两个年级。那年我读初三,时间紧,离家的路远,所以只有在学校住宿。这样,加上本来初三费钱,花消大了很多。因此,读初一的妹妹只能骑车通勤。当时,我家那里只有妹妹一个读中学的。无论多晚,妹妹也要一个人骑车往家赶。记得一次车子坏了,她推车半夜才到家,吓得一直哭。父母固然心疼,可也没辙。家里盖砖房,欠了很多外债,哪里能拿出多余的钱让两个人都住宿呢?读了不到一年,14岁的妹妹辍学了。为了这件事,我们全家到现在仍然内疚。
妹妹在家里帮父母干了一年活,看到家里的经济实在困难,懂事的妹妹就跑去亲戚家的发廊打工。亲戚的妻子是个狠角色,妹妹多干活,有时连饭都吃不到。可妹妹没有怨言,也没有和父母说,只是忍受着,只是希望能赚点钱给家里。最终,妹妹还是离开了发廊,去了饭店。刚开始,妹妹在饭店里做服务员,端盘子什么的,一个月2、3百元。花季少女,哪个不爱美,可是妹妹很少花钱买衣服和打扮,只是把钱攒起来,回家的时候带回去。甚至,客人剩下的酒,烟等等,妹妹都收拾起来拿家里去。可是这些钱,对于困难的家来说,还只是九牛一毛。妹妹不想看到父母为钱发愁,不想姐姐因为没钱而放弃前程,所以她最终选择了一条“恶梦”般的路。
妹妹惨遭不幸,被迫“做台”
一段时期,妹妹带回来的钱多了一些,家里问起,她说客人给的小费。不知内情的父母也就没再怀疑。父母哪里知道,妹妹在饭店开始了“做台”生涯。当时,妹妹并没有真正做妓女,只是陪客人喝酒和跳舞。本来不会喝酒的她,为了那数百元的小费,硬拼着喝。喝了吐,吐了喝,就这样,妹妹的身体渐渐瘦弱起来(一直到现在,妹妹的胃还很不好,都是喝酒闹的)。由于做那个行业,妹妹周围类似的女子多了起来。后来因为饭店生意不好,她们集体去了外省,和家里人声称是老板在当地开了个饭店,要她过去。
A省的经历,对妹妹的一生来说,都是一个恶梦。本来,妹妹去那里仍然是做陪喝酒、跳舞,管理包间的事情。可是就在一次陪酒中,年仅16岁的妹妹,被一个客人强奸了。她才16岁,还是个孩子,况且还是做台,哪里会去报案啊。她更加不敢和父母说,只有在夜里一个人哭泣,只有怨恨老天的不公平。更惨的是,一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有了孽种。能怎么办呢,只有打胎。她找了家小医院,做了药流。药流第二天,她就上工了,没有得到一点休息。这时,她多么盼望在父母身体享受一个孩子该有的快乐,多么希望能得到疼爱和照顾。她曾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在饭店里看到一家人的场景,她就想哭。可她有一个贫穷的家,有个需要钱的姐姐,她只有赚钱,赚钱,再赚钱。
流着泪告诉了我一切
从失身以后,妹妹真正开始了做妓女的生涯。A省做了几年,又回到老家这边。为了不引起父母怀疑,她总是一点点给父母钱,多次少给。其实,父母也有疑问,可每次都能被她搪塞过去,也就不了了之了。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父母听到了妹妹的闲言碎语。父母是要面子的人,更加心疼妹妹,于是把她叫了回来,逼她嫁人。那个时候,在妹妹的帮助下,家里已经不欠外债了,姐姐也上了大学。所以,妹妹顺从了父母的意愿,找了对象嫁人了。
在嫁人的前夕,妹妹把这一切告诉了妈妈,包括被强奸的事情,并交给妈妈一份存折,说是给父母养老用的。妹妹告诉妈妈,永远也不要告诉我,怕我知道后瞧不起她。妈妈没有保密,还是告诉了我,流着泪告诉我。我听后,和妈妈抱头痛哭。我怎会瞧不起妹妹,我疼她,爱她。
妓女,让别人来说,是那么肮脏下贱,让人看不起。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份深深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