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欲望焚烧得颠三倒四
偏偏灯光那么朦胧。烟火气在对面的客厅里氤氲成一片欢乐的图景。夜色的颗粒在渐渐溶化,澄澈的空气变得如此暧昧。暧昧是别人的,孤独是自己的。
不知是第几次拿起电话机,她没有拨那个张张嘴就会生长出枝叶的号码。我只是需要一点温暖,她对自己说。她抱着肩膀,觉得自己就如一片在秋风里旋舞的叶子,瑟瑟抖动。
还记得自己在博客上发泄的愤怒。她说,今夜她要找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在自己宽两米长两米的空荡荡的床上糟蹋爱情。
是对涛的报复,还是真实心理的流露呢?许多无聊的人纷至沓来,各样的留言色语让她猛然惊醒。只有一个男人与其他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说其实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怕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太帅了,你怕他有病太丑了,你又没感觉认识的,糟蹋完了还能不能再次相见?不认识的,糟蹋完了你给他钱还是他给你钱?所以在没想好之前,你的两米床先自己享受好吗?后面留了一个QQ号。
当时,她觉得好感动。感动完了,又厉声地笑不过是一个圈套,标榜自己不同罢了,也为着在女人的心中占一个脱颖而出的位置。
你是这样想的吗?你是吗?你敢不敢站出来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样子。堕落的女人如泼出去的水,你能再收回来?她加了他的QQ号,开始连珠炮地质问。
那个晚上他们聊了很多。内容清淡得有点像失血的天空,那么苍白。只是她觉得那些文字像一束束火焰,窗外月光如雪,她被这些文字慢慢烤着。
原来聊天还可以怀着这样纯洁的心境。哪怕对方是一种伪装,那也是最美好的伪装。女人的情欲需要炙热的感情辅助。
高雅的调情就这样延续。一天两天三天,是个老套的循环。终于有一天,她耐不住了心中的冲动咱们见面好吗?见了面又怎么样呢?随你怎么样!对方打过来一个坏坏的笑。上床怎么样?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她呵呵地笑。然后轻蔑地把对方拖到了黑名单中。她想,即便要发生,也需要她来主动。
再没有碰到过如此知情知趣的男人了。网络是个寂寞的繁华场,里面的人自己营造着暧昧,然后慢慢地被暧昧扼杀。
她有一阵在不停地寻觅,往自己QQ上加了很多男人,沉默着看他们表演,然后再拖到黑名单里永久删除。
生活就是这样转着圈子。她在回忆跟他聊过的每一句话。那几乎是个完美的男人呢。她叹息。也许那句包含欲望的话也是自然而然生出来的呢。
她又重新把他加为好友。
这段时间不理我,原来是把我删除掉了啊。他呵呵地笑。你不也没有理我吗?删除是为了更好地回忆你。她也呵呵地笑。于是,她就觉得自己又坐在一片虚拟而温暖的火光中了。
高雅的调情就这样延续。一天两天三天,是个老套的循环。终于有一天,她耐不住了心中的冲动咱们见面好吗?见了面又怎么样呢?随你怎么样!对方打过来一个坏坏的笑。上床怎么样?
她的心明显跳动了一下。汗水在每一寸肌肤上流淌。脸红了,像有一个心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尖上。
那是欲望在炙烤她这只羔羊吧。她狠狠心,又将他拖到了黑名单里。
有多久了呢。她狼狈而逃。漫无边际,茫然而又辛酸地想他。那是一种多么奇形怪状的战争啊。
明又出差了,只是借口罢了。
她为什么要苦苦为难自己?她在为谁守身如玉?是她迷乱了,还是这世界已经被欲望焚烧得颠三倒四。窗外的灯火,分外地妖娆啊。她狠狠心拿起电话来。
喂!你好!你今晚能来我家吗?我们见个面,我需要借一只肩膀用。她的心快要炸裂。
对方明显迟疑,然后问了句,你家在哪里?我打个车过去。声音怎么如此水嫩而悦耳呢?就像一个乳臭未干的男孩子,那么纯净,像一片缀满了星星的天空。
她心乱如麻。
门铃响了。她的手在颤抖,她天旋地转。
犹疑,彷徨。她踉踉跄跄走过去。猫眼里,怎么站着一个女孩子呢?
她开了门,对方微笑着走了进来。姐姐,我是个与你同命相怜的女人。我是无心骗你的,多包涵啊。
她们就那样相对而立,两个人都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