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情色小说道教房中术的运用
道教房中术的盛行和艳情文学的广为流播共同构成了晚明社会风尚的重要内容,《国色天香》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产生的,且屡禁不止。《国色天香》中的艳情篇章作为“淫词”小说的典范,从内容到结构,从人物设置到描写方式无不受到道教房中术的影响。下面笔者就着眼于性场景描写这个角度,从道教房中术的盛行与《国色天香》性场景描写尺度之大胆,技法之成熟两方面来做一些具体分析。
道教房中术的盛行与《国色天香》中性场景描写尺度之大胆
道教房中术的盛行。道教又称“五斗米道”、“天师道”,是东汉顺帝时期由江西人张道陵创立的。道家认为,生命的本质是“精”、“气”、“神”,而长生的关键是“炼精化气,炼气归神”,道家坚信,人是可以通过正确的修炼方法“得道成仙”,从而获得肉体的永生不灭。
房中术源于先民的生殖崇拜,《易?系辞》云“阴阳交合,万物生成。男为阳,女为阴,阴阳交媾,生生不息。”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考古发现七部房中书——《十问》、《合阴阳》、《天下至道谈》、《杂禁方》、《养生方》、《胎产方》、《杂疗方》。可见,早在汉代房中术就已经发展成为一门集性交技巧、生育、保健、医疗及养生于一体的综合学术了。
无论是主“情”的篇目,还是主“性”的篇目,文章都极尽铺张渲染之能事,以欣羡的心态写得绮丽多姿、细致入微,充满肉欲的诱惑。
《国色天香》中性场景描写有模仿甚至抄袭房中术的痕迹
性场景描写中很多人物、典故直接源于道教房中术。如:“君不见神女出高唐,暮雨朝云恋楚王。西华岳里注生娘,玉钗脱下付刘郎。又不见岳阳楼上何仙姑,洞宾醉里戏葫芦。”
道教仙人、道士作为导淫、贪淫的角色直接成为小说描写的对象,道观也成为艳遇或欢会的重要场所。卷之十的《张于湖传》又名《张于湖夜宿女贞观》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之作。《天缘奇遇》中先后写到祁羽狄与玉香仙子的欢会后又写到与众道姑的群交,还写到众道士为了与俗世女子争夺祁生所引发的战争。
道教修行方式直接作为性场景描写的术语
“丹炉有烟终是火,蓝田无玉岂生芽。”(《天缘奇遇》)房中派认为,男性与女性交接的目的,除生育之外,就是要采取蕴藏在女性体内的精、气、神,以供修炼真阳之用,女性或女阴在这里的功能与炉、鼎相近,故称其为“炉”、“鼎”。
又如《龙会兰池录》中写道“世隆因色度太过,汞铅戕而荣卫枯,病几不振。”“汞”、“铅”原为外丹丹砂的两种主要物质,内丹派认为:铅因太阴月华而生,汞因太阳日精而生,都是日月之灵气,天地之至宝。再如“生自是飘逸有登天之志,绝欲服气,还固精神,举足能行空,出言可以验或祸福。”
《天缘奇遇》道教房中观认为“道以精为宝,施之则生人,留之则生身。生身则求度在仙位。”所以修道之人要“闭鳍不泄”、“还精补脑”。此外还有像“抽坎填离”、“取坎填离”“麻饭”等。
《国色天香》中许多性交姿势直接源于房中术
如《天缘奇遇》中有“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飞琼晓露踪。金枪鏖战三千阵,银烛光临七八娇。”“栖鹤楼中采嫩红,百花丛里又相逢。”《相思记》中有“鱼水欢娱未一秋,临岐分袂更绸缪。”这里“倒浇银烛”、“采花”、“鱼水之欢”就是道教“秘戏”中经常用到的术语。
道士、术士、仙人在男女艳情故事中起了穿针引线的作用
既有仙人谪为凡俗女子,也有凡俗女子得仙人指引飞升。如《琴精记》“奴本曹刺史之女,幸得仙术,优游洞天。但凡心未除,遭此谪降。”《天缘奇遇》中“道芳乃织女星,贞乃王母次女也,余皆蓬岛仙姬”,最后又在玉香仙子指引下集体飞升。
人物命名带有明显的艳情色彩,接近或完全照搬仙人、道士姓名。如“玉香仙子”、“孙碧莲”、“娇鸾”、“娇凤”、“文娥”、“道芳”、“妙娘”、“琴娘”、“晓云”。亦有名重一时的春宫画家直接进入故事的,如《天缘奇遇》中的赵子昂就是以春宫画名动天下。(来源:网易-女人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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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23